相对自由。

六道骸还记得那天。


大约是暴雨将至,又湿又潮的空气压抑得人喘不上气,他站在人群之中,整齐的黑色西装贴合着他的身躯,在他任职期间他无数次穿着这样的黑西装与他会面,用着尖酸刻薄的语气讽刺那位天真的首领。他此刻看上去就和无数悲伤的人中的其中一个一样,脱去了那荒谬的身份和隔阂。四周没有人发出声音,包括那些他曾经的友人们,他们垂着眼,沉默地,僵硬地瞻仰着或埋在阴影中,没有人说那位受人尊敬的首领离世了。


你会为一个黑手党的离开而悲伤吗。


如果问沢田纲吉关于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,他一定会一本正经回答道“最重要的伙伴”,你看,一眼就能看透,简直无趣的叫人发笑。他怎么可能会因此而悲伤呢。


是啊,他怎么会因此而悲伤呢?


那位天真的、不染纤尘的黑手党首领——这么形容他或许不是很贴切,毕竟他早就不如当初那个少年,他手上或许沾染了鲜血,但六道骸依然他千万次嘲笑他的愚蠢,他告诫他,你一定会被你的天真害死,那是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他所记得的。一语成谶,他忽然觉得无比滑稽,也嗤笑出声,这太过于讽刺了,那个沢田纲吉,彭格列第十代首领,就这样撂下一切坦荡地离开了。


沢田纲吉当然不会是这样没有责任心的男人,否则他当初便不会选择接手那杆重任,但他的首领确实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,脸上没有笑意,看上去确实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。


但他知道,这个人总是带着笑容的,干净的、天真的,冰冷的样子实在不像他,叫人涌上了股陌生的感觉。


他曾经在战斗中燃起的漂亮而纯净的火光、那在黑暗中照进的光芒,如同碾碎的星辰一般。


——就这样熄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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